潘德孚(46):这是个必须依赖常识保命的时代


潘德孚(1935–2016),民间知名老中医,执业中医师,中国人体科学研究专业委员会特聘高级顾问,“天下无癌论”的最早提出者。

本文摘自《没有治不好的病,只有没本领的医生》,主编:高浩宇该书是潘老所有的文章集锦,经授权连载。

 

这是个必须依赖常识保命的时代

潘德孚生命医学(20160805日)

(全文约2.8万字,阅读约1小时) 

 

(1)不要轻信光按脉就能知病

 

中医治病的诊断,来自望、问、闻、切四诊,不能单靠脉诊。真正的中医师都知道,四诊合参、综合诊断,才能判断出病机之所在,也才可以开药方 —— 切,为四诊之末,包括切脉、腹诊、叩诊等在内。

 

中医不能、也不是单以病名治病的,而是以病人所表现出来的症状,进行辨证论治的,往往就算同一病名的病,发生在不同的人身上,甚至同一个人的不同阶段,就可能要使用完全不同的药方。所以,要说单凭按脉就能知病,可以说是草率而不负责任的做法,甚至只是骗人的伎俩,千万别以为他高明。

 

望问闻切,单凭每一项诊法,都只能做参考。但许多人有个错觉,以为医生只要按脉,就能知道他所犯的大小毛病,而且认为脉法好的医生,治病必定也特别灵验。作为一个行医已经超过五十年的老中医,我必须坦承的说,这都是误人误病的错误认知。

 

按脉知病在许多小说里流行,影响很大,致使一般大众普遍都错认为脉法准的医生就是个好医生。因此,社会上有一些中医就喜欢故弄玄虚,弄些小花招以显示自己的高明,而其实都不过是蒙人之举,按着病人的脉,说着病人生什么病,生意于是就这样好了起来。然而真要细细追究起来,他所开出的药方,又真能治好多少病?

 

《黄帝内经》说:“独持寸口,无病能中。” —— 这“寸口”指的就是手腕上的切脉的位置,意思也就是说:单凭脉象,是没有一个病能“切中”,没有一个病能治得好的。

 

某中医师有一天碰到一个怀孕的妇女,要他诊脉说一说腹中的孩子是男是女。他老实告诉那女人,光凭脉象是无法判准的。那女人不相信,说:“你的学生脉象就很准,是男是女百分之百准确,现在他的生意很火热。”该医师也只能一笑了之。

 

之后,他的学生来访,医师趁机问学生:“人家传说你的脉象高明,怀孕时判男女很准确,这样的本事是否也可以教教老师?”学生只得老老实实的讲:“老师呀,那只是一种巧术而已。”学生说:“真人面前不讲假话。有人如果要我诊脉,我就探她的口气,她想生男的我就说是男的,要生女的我就说是女的,她们就欢欢喜喜回去了。说得准的就不会再来了;说得不准的,如果生了个男的,农村重男轻女,也就不会来了,这样就去掉了75%。剩下的,只有极个别的人会来追究,我就说忘了,要拿病历来查。其实,我早就做好手脚,病历上都已经来一个相反的记录:说生男的,我就记成女的,说生女的我就记成男的,这样就变成了我的保险—— 百分之百的正确。农村一传十,十传百,大家都说我脉象奇准。”

 

脉象神秘化,的确能建立病人对医生的信任。有许多时候,病人的信任常常会使得药方变得更为灵验,事半功倍 —— 人是有意识的动物,意识既能致病,也能够愈病。所以,有时候弄得神秘点,建立起病人对医生的信任,在治疗中也似乎不无益处。

 

我现在把这个神秘的盒子捅破了,本是不应该的。但因为现在利用行医骗钱的人实在太多了,只顾填饱自己的荷包,许多人就只为治病而被弄得倾家荡产,让我这老头子看不下去,因此把这按脉知病的“魔术”、骗术,顺手也给它揭一揭。

 

(2)看病是为诊断,还是为治疗?

 

一位六十岁的胃痛患者到我诊所里来诊治,服了三天药,自觉已经好多了,但总是不放心,就去做胃镜检查。查后拿了报告单来:胃十二指肠溃疡。

 

她到医院里去,没有开西药吃,单纯只是为了知道自己犯的究竟是什么病 —— 但检查之后,精神明显差多了,另一方面,胃痛反而加重了。

 

胃镜是一种内窥镜,检查时管子插进食道,呕恶频频,损伤精神,增重病情,对大多数胃病的治疗一点好处也没有。但这也就是人性:身体有些不对劲,都很想确知自己得了什么病。

 

病人都只想要知道“病名”,尤其是现阶段,很多人都在有意或无意的制造、渲染、扩大癌恐怖,弄得杯弓蛇影、人心惶惶,患者为此也都希望藉着各种各样的检测,来否定或排除癌症的疑虑,使自己心安。这原本也无可厚非,却不知一味追求这样的检查,往往却只会让自己心情更加不安,一不小心更会增重病情,得不偿失。

 

如同任何其他危重疾病一般,其实不幸会得胃癌的患者,只有极少数极少数人。即使是癌症,亦并非单凭胃镜检就能检测完全;要得到真正的准确诊断,必须还得切片。但如果真有癌肿瘤,切片就必须冒扩散的风险。

 

问题不仅在于检测的确切性,更在于检测所采取的仪器、器械、手段。许多人并不清楚:到医院里检查牵涉很多分门别类的专科、专业,即使能诊断出“病名”,对治疗却未必能有实际而有效的协助。像胃镜这样的侵入性、创伤性检查,无意中不慎造成身体的伤害,损伤了患者的精神,反而会使病情增重,走向治疗要求的反面 —— 病人原本只是单纯追究“病名”,却并不理解伴随这病名和追究过程而有的,必须为此付出的代价和承担。

 

市场需求促进了西医诊断学的大步发展,现代科技促成微观分析能力越来越强,许多微观分析仪器被陆续引进医疗领域。随着这些分析能力的增强,被称为综合征、症候群的疾病,也越来越多 —— 对西医来说,这些被称为综合征、症候群的,都只意味着“难题”,不容易治疗,或根本束手无策。因此诊断技术的进步,反而突显了西医在内科方面治疗能力的贫乏,几十年、上百年之间毫无进展。

 

人们逐渐发现(但大部分人至今仍然还没能够意识到):以解剖学、细菌学为基础的医学,原来以为只要在身体上发现病灶,用手术把病灶去掉,疾病就自然会好;或者以为,发现了某种病原菌,医生只要使用某种消灭这些细菌的药物,杀死这些细菌,疾病也就自然会好 —— 这两种“以为”都同时落了空。这样的想法,经过西医学、西医院、西医师、西医药一再的实践检验之后,也都一一被他们自己否定,证明这只是一厢情愿而遥不可及的“理想”。

 

且让我这个原本也是西医一员的老头子,在这里向您据实以告:

 

其一、以为透过外科手术去掉身体上的病灶,例如曾经以为扁桃体是病菌的孳生地,因此摘除扁桃体就能得到健康的设想,早已宣告失败。其失败的原因之一是,人体上的病灶是整体的一部分,病灶因发炎、糜烂而产生的疼痛、红肿、充血等,既是病理现象,也是人体生命自我防卫所产生的一种生理现象。因此,当医生为消除病理去掉病灶后,也同样地断除了人体自身自我防卫的生理功能,不仅没有达到维护健康的作用,反而损害了健康,负面作用大于正面。

 

其二、以为藉由杀死病原菌的药物就可以治疗疾病的想法,也发现了新的问题。因为杀菌药物不具有单一的针对性,都是广谱的,而人体的生命却依靠许多微生物的共生来维持,而杀菌药物对人体共生的微生物平衡有着极大的破坏作用。因此,当医生使用药物杀菌的同时,也杀死了许多对人体生命有益的微生物,破坏了机体原有的平衡。事实证明,单考虑杀菌绝不是好方法,也行不通。

 

许多患者并不知道,只为了确认得的是什么病名,就往医院跑一趟。譬如,胃不舒服,就去做胃镜这种创伤性的检查,这只会加重病情,不会给治疗带来好处 —— 以癌症为例,如果说它真的会转化,必然会向坏的方向转化,绝不会向好的方向转。

 

使用胃镜检查胃炎、使用气管镜检查气管炎、使用胆道镜检查胆管炎……,都只会让原本的炎症恶化,运气不好的还可能出现危险。我的一个朋友只因为一点咳嗽,医生就要他使用气管镜检查气管,结果是气管镜一插进去,便因为气管剧烈收缩而休克,幸好抢救及时,没有被送进鬼门关。

 

求福得祸,得不偿失 —— 这就是创伤性检查损害人体自我康复能力的写照。

 

(3)检查只是参考手段,不是目的

 

医生能治好有自我康复能力的病人,但不能治好失去自我康复能力的病人 —— 请您也把我这句话当作是求医用药的常识。

 

许多人都不知道、或不相信自己的生命就具有强大的防卫能力,总是把希望寄托在医疗手段和药物上,久而久之,也在无意中养成了依赖医生、医药的习惯,对自己身体与生命的理解,全然只剩得一点侥幸。

 

常看到我们这里有些医院为了拉生意,拿免费体检来做广告。这种体检先不说它有没有“好处”,就问有没有“用处”,也只有天知道。

 

人老了,身体上的各种部件都会老化,就像一台机器已经用了几十年,还能与年轻人一样吗?检查起来,总会有一些地方不好,但能说就是病吗? —— 反过来的另一个重点是:我们自己对什么才是“病”,到底了解多少?

 

给您良心的建议:没有自觉症状,最好不要动不动就做体检。这些普通体检十之八九都发现不了真正的疾病,真要发现疾病,也治不了。无自觉症状就表示生命发出的信息就是无病,既没有自觉症状,也就说明它不在意,或这个威胁不存在,你却一定要翻来覆去的找出病来,这不是在整身体的冤枉、栽生命的赃,自寻烦恼吗? —— 所谓“早检查、早发现、早治疗、早健康”,依我对这些西医的了解,那只是个华丽的口号。

 

不舒服未必就是“病”。反过来说,有了病,机体没有反应,没有不舒服的感觉,这种情况,只能有两种可能:

 

一、是机体自己有办法、有能力自我平衡 —— 有某种疾病,但没有症状,说明机体的免疫系统,有能力将疾病包围起来,完成自身平衡。

 

二、是有病而没有感觉,说明内部防卫能力出现了问题,机体已经没有能力反应,也就是西医所说的免疫系统缺陷 —— 对这种西医仍然解决不了、束手无策的问题,就算被查出来也没用。

 

知病的目的,当然是为治病。但有许多病即使知道了,却不一定就能治,知了病而没能力治,达不到目的,坦白说,还是不知为好 —— 知道有病治不好,只会增加患者心理的负担,心理负担一旦过重,也会生病,要不就导致原本的病情反而复杂起来,更难治了,一点好处也没有。

 

一如许多科学的数据,医学的数据也只是为参考而有,而每个人的体质不同、机体的抗衡能力不同、对疾病的承受能力不同,再加上精神、意志力等状态的不同;而这些都不是简单的数据就可以如实反应出来的 —— 有了病而没有症状,就不需要外来的干扰,这是我一向秉持的主张。勉强加诸外力,反而只会破坏它内部的稳态(持稳状态),导致失衡,产生不必要的混乱而已。

 

病态不见得会导致生命的败亡,但混乱却会 —— 根据美国许多医生的报导分析,有许多甲状腺癌、前列腺癌……等,患者不加以治疗,都能继续存活数十年。一旦检查出来,尤其是创伤性检查,却会加快死亡。这当中当然也掺杂了心理的萎缩、精神的耗散,以及意志力的崩盘等因素。

 

再如许多人检查出血中有肝炎病毒,不管它是A肝、B肝、或C肝……等等,只要不用药物去触动它们,一般都可保平安无事。此时没有自觉症状,就等于生命已经容忍、接纳了它们的存在,能与它们共存—— 这也就是说,病毒愿意和平,生命也不想挑起战争,共同选择和平共处。勉强采取治疗手段,就意味着想以外力干预,对已经“归顺”的“异族”发动攻击,破坏和平,这岂非等于逼着它们“造反”,从此不得安宁?

 

或是另一种有病没有自觉症状,说明机体的自我调整能力已经完全丧失,如果这是肇因于主宰神明的功能已经起不了作用,或者生命已经没有办法运转信息、失去自组织能力,那么再加以治疗也不会有用。

 

所谓“心为君主之官,主神明”,本来有病就应该有反应、有感觉,却反而不痛不痒,这就好像一个国家的君主不幸是个昏君,有了敌人,不知道抵抗,或者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来抵抗。这样的国家,不亡也难。

 

健康的本质是生命各系统的平衡协调,生病则是指各系统之间的不平衡、不协调。如果人体仍保有自我防卫能力,在超出它所容许的范围后,当然会产生自觉症状,而医生的工作,就是从症状中分析不平衡之所在,设法帮助机体强健并保持平衡。

 

病人若已失去了产生自觉症状的能力,丧失了自我调整的机能,那也就意味着生命力的彻底崩塌,是任何医疗方法和药物都不会有办法的了。

 

现代西医得力于现代科技的帮助,微观技术越来越发展,对病因的分析能力已经进入到基因领域,但或许因为过度依赖科技、依赖化学、依赖一种“长痛不如短痛”的切割逻辑,相形之下,它的治疗手段却仍停留在相当粗浅的水平 —— 医疗能力远远不及诊断能力,这也正是现代医学的窘境。

 

检查只是手段,不是目的。用了手段,却达不到目的,得到了“病名”,却未必能治好,那有什么意义?何况药物本有二重性,用得不准却会造出新的病,造成药源性或医源性疾病。为治一个病反而引发成为两个病、缠绵不断的病,徒然增加病体的痛苦,导致生命加速的败亡,那又有什么意思?

 

(4)疑神疑鬼才是健康的大敌

 

人生了病,是不是一定要知道原因,或者一定要知道它的病名?

 

老实说,很多时候并没有这种必要,尤其是病名 —— 我这么说,猜想一定会引起很多人不以为然。而我身为一位医者,的确是从患者自身的健康处境上去想,我对患者的健康始终感到责无旁贷,但也真切的理解,生病的人就是满脑子急切的想要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。这种急切,很抱歉,真的只会坏事。

 

生病的人所希望的是恢复健康,但多半时候为知道病名而进行的一切创伤性检查,对老人、婴幼儿、病中的人,尤其是某些急性病人,都不适宜 —— 这一点一定要列为每个人求诊、求医的必备常识。

 

一位朋友七十八岁,身体一直很壮实,就像个年轻人。去年年底声音嘶哑,吃了十多副中药痊愈了;后来患了感冒,再度嘶哑,家里孩子要他去检查。到医院做了两次气管镜,没查出什么病,但声音没好不说,精神顿时萎靡不振。

 

西医诊断中有很多的创伤性检查项目,例如胃、气管、肠、心血管……等许多类别的内窥镜。这些检查对病人和老人的创伤,尤其厉害,如果疾病在进行,再加上不必要的创伤,势必加重病情。年轻人精神萎顿,休息几天便马上恢复,老年人精神萎顿就一定要折阳寿。

 

声音嘶哑查出来若是肺门肿瘤,无药可治,但又已经制造了创伤。查出来若不是,则白白受到创伤,也已经在暗地里埋伏了疾病的潜在因子。或许人们仍以为不过是做个检查、求个心安,无伤大雅;但这个“以为”、这个“心安”背后要付出如何不可测的代价,却总是在人们“趋吉避凶”的普遍心理下,被严重忽略。

 

我的嫂子2002年患胆癌,血液检验谷酰转肽酶(GGT)1500单位、碱性磷酸酶(ALT)1000单位、谷丙转氨酶(GPT)200以上,超音波发现肿块肝转移。侄子去上海与一医师商量,认为已是晚期,无法可治,但我认为可以与胆癌共存。这几年来,她都是服“肝得健”(主治急慢性肝炎、肝硬化等症),有不舒服时,则服中草药,除了不再劳动之外,其余活动都很好。

 

前年六、七月份多次发热,八月份我侄子认为要去检查一次,要明确到底是不是真的患了胆癌,做胆道内窥。我不赞同侄子的主张,但他总觉得病了多年,不大相信癌症能活这么长时间,寄希望于检查来“否定”。嫂子做了胆道内窥后,切片说是胆癌无误,出院后精神顿时疲惫,卧床不起,二年后亡故。回想起来,我当时若能强烈阻止,也许就不会落入这样的结果。

 

我的朋友绍昆(温州名医娄绍昆),给我讲了他过去患肺炎的故事,听后感触甚深。他是卫生干部学校中医教师,那时候他子女年幼,家境困难,工作繁忙,功课安排很多,但他也想多上几节课,多拿些课时津贴。有一回不巧感冒发热,反复几次。一天突然呼吸困难,头痛如裂,家人送医院住院检查、挂液输氧,X片见肺部黑影,主治的医生说是肺癌,起码也是肺结核,还说如要确诊,要动用气管镜。

 

但他认为这两个诊断都有问题:一是自己没肺结核病史,这次发作前后都没有咳嗽和潮热;二是自己身体素质向来都好,不会突然变为肺癌。他拒绝了医生气管镜检查的建议,只用常规的抗生素消炎治疗,再加上中草药,一周后,健康就完全恢复了。X片显示,肺部没一点问题。

 

假设当时用了气管镜,后果如何就很难预料。因为病中的人正在抗病,而且肺炎不是一般的疾病,气管镜的检查要损耗人的精神,影响抗病能力,搞不好就会送命。只为了知道是不是肺癌,就拿生命冒这个险,实在不值,况且即使知道是肺癌,西医也没有什么好的治疗方法。所幸绍昆自己懂这个道理,没有“照办”。

 

对创伤性的检查,不仅是医学知识的问题,也需要一定的哲理知识。因为,西医的诊断与治疗是不配套的,不是说查到就能治好。查出来,治不好,那么查有什么用?这也就是说,碰上带有创伤性的检查之前,自己对其利弊必须进行一次权衡。如果只有弊而无利,那就能免则免吧。

 

曾有同一病房的两位病人,同时都被诊断为肝癌。医生判断他们都只有几个月的寿期了,他们要求医生开药,但医生说现在还没有可治肝癌的药物,最好做肝穿刺确诊。病人问:“有什么意义?”医生说:“明确诊断是否正确。”病人拒绝了医生的建议,出院找中草药治疗。另一病人接受这个建议做了肝穿刺。

 

踏出医院找出路的,已成功再活了三十年。选择留下来“进一步”检查的,三个月后便因为肝穿刺后导致癌扩散,不幸亡故 —— 前者的决定有利而无弊,后者的决定有弊而无利。

 

老年人、儿童、胎前产后的妇女、急性病患者,尤其不宜做创伤性检查。而如果病人身体正在发热,呼吸困难,说明他体内正在集中兵力抵抗疾病,医生就不应该在这个时候给他做这样的检查。

 

在疾病中进行创伤性检查,会加重病情,甚至导致死亡。这是因为病人在进行抗病斗争,不可再因为检查致使病人再受创伤,这就等于要病人抽调原来正在抗病的兵力去应付创伤,使得机体疲于奔命,疾病将乘势而起、趁机坐大,这不就等于是致病人于死地的作为吗?这样的医生,就叫做庸医。

 

张仲景也在《伤寒论》里语重心长的说:如果把自己极其贵重的生命,交托给那些庸医,任他胡作乱为,结果一命归天,懊悔就晚了 —— 如此庸医,古今中外皆有。如此糊涂的病人和家属,也比比皆是。

 

(5)做手术前必须慎重评估的事

 

我一个朋友的女儿,还正在谈恋爱,发现患乳房小叶增生,到某医院去看。医生说,这样的肿块容易变癌,还是早些做手术的好。两个年轻人也不与家长商量,就做了乳房部分切除。没多久,男方提出解约。女方如今三十多岁了,仍然没有嫁出去。

 

二OO四年十二月三日报载,江西一名八岁女孩,因左乳房发育肿胀,去镇卫生院治疗,外科诊为肿瘤,切除了一边乳房。二年后右乳房同样发育肿胀,才知道误诊。现在这孩子已经长大,少言寡语,有很强烈的自卑心理。一次误诊,就足以让这个少女的一生多少憧憬幻灭。

 

我的一个邻居,到某医院诊为肾癌,立即做了手术。事后,将切除的肾脏做检查,又说不是肾癌。还好命还在,但也已成了只有一只肾脏的人了。

 

我过去一个姓王的同事,妻子四十岁因为月经病去拍片,医生说是子宫癌,要马上做手术。他咨询过很多医生,都说是,只有一位说:“好像是,但也不全像,有怀疑。”他立即要求妻子出院,到上海另做检查。结论:不是。至今二十多年过去了,他妻子身体依然很健康。

 

外科手术的结果,就是把身体上的生病部位割去一块。身体既是生命的物质部分,它的完整就表示生命的完整无缺,少了一部分,就表明生命有了缺陷。做手术是为了保护生命的安全,弃车保帅,这是目的。但身体的完整,对生命活动来说,极其重要。因此,在手术前千万得慎重权衡,是十分必要的。否则,健康的人就会因为这一个不慎重,变成了有残疾的病人,而残疾也是一辈子的事。

 

一位睪丸肿胀得如拳头大的年轻病人,医院的外科医师总是要他做睪丸切除手术。他犹豫不决,咨询我的朋友娄绍昆医师。娄先生先观察了他的两腹股沟,看到几条静脉胀硬,就试着用三棱针放血,这一下就缓解了他的胀痛。经几次放血治疗后,患者的睪丸肿胀完全消失。如果当时他真的做了手术,您能设想他今天的状况吗?

 

手术技术越来越高明,药物越来越琳琅满目,发明成果多不胜数,结果是死亡率因医与药的剧增而拉高了。这种与我们主观愿望相反的事,是谁也意想不到的。

 

现代医疗对老年人的损害,远远高于年轻人。据一九九三年美国公共卫生研究小组透露:美国平均每年死于医疗事故的患者为八万人。这与美国共和党报的报导前后相距仅四年,死亡人数就上升了10%。更有数字显示,这些死亡的人当中,六十岁以上的占51% —— 而在全国人口当中,六十岁以上的人口,也只占了17%。

 

这说明医疗与药物,对老年人更具杀伤力。这是因为老年人活动能力减弱,药物的伤害性增加。老年人做了手术,由于再生能力减弱,他的寿命抵消不了因手术而产生的损耗,死亡自然就避免不了。

 

西方对医生罢工的统计中,有一个数字很有意思,报告指出在这期间的手术减少了60%,而死亡率相应地降低了50%。原来,医生罢工对大家却是有好处的……。

 

藉此,我还是语重心长、不厌其烦的给大家告诫:手术开刀绝不能轻易作为中老年人的保健选项,人到了一定年龄,非到万不得已,最好避免做手术。

 

(6)针刺麻醉的启示

 

一位朋友患脑肿瘤,住上海医院。那正是针刺、针灸麻醉大行其道的时候,医院决定给她用针刺麻醉取出脑肿瘤。当时,有很多外国人也来观看。

 

针刺麻醉的好处很多,患者是清醒的,做手术的医生可以直接与患者对话,护士还可以给她喂水果,手术后复原很快,伤疤的疼痛时间短,而且也轻。

 

现在针刺麻醉又不大行了,据说是没百分之百的把握。有人做手术到中途痛了起来,有的是根本没效果。反观在国外,研究针刺麻醉的人反而比我们这个发源地多得多了。

 

针刺麻醉虽然不能全部成功,但这不是它本身的问题。过去所有的成功案例,都建立在一个共同的特点上,那就是决定要实行之前,医生一定要对患者做大量的思想和心理准备工作,使他得到完整的理解,得以十分相信针刺麻醉的止痛作用,而且必须真诚地相信,以最平静的心态,接受针刺麻醉手术。这也就是说,成功的前提是精神和心理条件,但问题就在于得以充分具备这样思想条件的人实在不多。

 

病人要是有心理准备,治病的效果就会好得多。病人对医师的信任,更有助于提高疗效。这是因为意识在治疗中,常常会起到重要的作用,如果病人怀有恐惧的心理,即使用药正确,效果也要打折扣,有时候还会起反作用。

 

据国外学者的研究,针刺能麻醉的原因,是因为脑神经接受了针刺的信息,释放了一种叫做脑啡肽(enkephalin)的神经传递物质,修饰并阻止了痛感神经的传递,因而能够止痛。

 

正常情况下,脑啡肽并不存在,等到我们需要的时候,大脑才会把它制造出来——生命里还有许多神秘、神奇的功能,只是还未被我们所认识而已。

 

一九四七年,刘(刘伯承)邓(邓小平)大军正从大别山区转移到平原,可是,许多战士突然患起细菌性痢疾来。那时,国民党对西药控制得很严,军队根本没有办法买到消炎药物,邓小平于是下令用针灸治疗。没多久,这些疾病全都治好了。

 

针灸能够杀死痢疾细菌,这是有什么原因呢?

 

人体生命存在着巨大的、自我防卫的潜能,它不怕任何微生物的侵犯 —— 经过几百亿年的融合,人的生命里,早就包含着所有微生物的信息,一旦这个大生命受到威胁,就能够在一定的信息指令下,有效的解除这些微生物的“武装”,使得自己恢复健康,而得以存活。

 

藉着刺激穴道,瞬间启动或放大“信息”,透过经络的传输,发送到机体某些特定的部位、开启特定的平衡或抗衡功能——针灸在这其中,正是扮演着这种启动开关的角色。

 

针灸治病不用药,完全靠机体自身的能力,也正说明了机体里面有一个完整的抗病系统,以及生命为维持自我的生存,早就蕴藏着大量的自我防卫与保健信息。

 

这些信息,仍有待我们去研究和分析,但也说明了我们每一个人的生命内部,都有强大的抗病能力,不应该无端地加以糟蹋。最重要的是不要乱用药物、不要乱施创伤性检查、不要随便动手术——任何药物都有负作用,任何创伤性检查都是对自我防卫能力的摧残,任何手术都是对人体生命的伤害。用得好,固然能治病。用错了,就会致病,甚至致命。

 

(7)医学博士生死于不知如何用药

 

二OO三年十二月二十五日,媒体刊载一篇《贺普丁疑云》的报导,一个医学博士研究生因药害致死。

 

田文和田伟俩兄弟都是川大华西医学研究中心(原华西医科大学)的博士生。弟弟田伟得了B型肝炎,住院治疗了一个月,身体稍有起色。哥哥田文发现了市场上有一种名为贺普丁(Lamivudine,另有“拉米夫啶”等名称)的新药,据报导是“B型肝炎治疗上的一次突破性革命”,表明这是最新的、最特效的药物。

 

田文买了二盒送给弟弟,田伟自己也买了四盒。药物说明书上说明,此药是一种抑制B肝病毒产生聚合酶(polymerase,亦称DNA聚合酶)的药物。聚合酶是B肝病毒复制用的必须品,而此药能抑制B肝病毒的复制,得以控制病情。但说明书也说明,开始服用后,就必须长期吃下去不能停。一停药,病毒就容易变异,爆发复制,导致死亡。

 

在服药前,田伟做了肝功能检查,除转氨酶(GOT)较高之外,其余都很正常。然而,他服了二十多天贺普丁后,开始呕吐、腹泻,起不了床。他父亲着急起来了,问:“这是什么药?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?”田伟反朝他父亲嚷:“是我懂,还是你懂?”可怜的医学博士生,竟然死到临头而不自知。

 

这里也暴露了我们的应试教育的一个大弊病:分数与智力的教育不同步。在分数上,他们都考上了医学博士生,但对用药危险性的判断智力却极差。他们无视于此药只要已经吃上了,必须一辈子吃到底,就可以判断此药不能用。不管这个医药公司牌子如何过硬,他们也都应该知道,药品公司不可能让某些人进行一辈子的吃药实验。他们下的赌注,则是把自己作为该药长期应用的试验品——这就好像投入了一场有败无胜、有去无回的赌命式试验,活一辈子都得警惕病毒的爆发。他们竟然也不问一问自己所学的知识:有这样一种可以长期被药物抑制的微生物吗?

 

当然,兄弟俩也着急了,于是向老师、师兄弟请教。回答是“照说明书上的用药指导办”。原来,老师和师兄弟用药的学识也仅止于说明书,好不到哪里去。

 

田伟只得继续服药,病情则是越来越恶化。当医院决定叫他不要再服药时,已经太迟了——他已经脱水、大出血而死亡。田文觉得弟弟死得冤,好好的就这么一个月之间就见不到了。

 

“2001年六月,田文偶然从一个医学网页上了解到,2000年在新加坡举行的肝炎国际大会上,新加坡中央医院肠胃肝脏科医生周蕴菁指出:『有证据显示,有些B型肝炎患者在服用拉米夫啶(贺普丁)后,因体内病毒变异而引发爆发性(猛爆性)肝炎,导致性命垂危,比原先的情况更棘手。』在国内外已有相当数量,因贺普丁毒负作用引发原有肝病加重死亡的病例报导及论述。”

 

这期间,在杭州、上海,都相继出现服用贺普丁引起呕吐、腹泻、大出血而致死亡的病例报导。杭州的死者家属甚至还从纽西兰取得了该药的英文版说明书,其中标明:“该药品的临床效果的完整报告尚未得到,有待进一步研究”,“能否治愈传染性B肝或只是控制病情,减少与肝脏有关联的一些健康问题,仍不得而知。”——这显然与我们这里看到的说明书出入很大。

 

“美国食品与药品管理局批准的该药说明书则写明:拉米夫啶不能完全治愈B肝,它的远期疗效也未知。”——既然远期疗效未知,那么“服用后不能停药”则是明显的、拿病人性命开玩笑的错误。

 

生产贺普丁的公司是世界顶尖级公司,拥有高度声誉。因此,上海死亡患者家属曾起诉该公司而败诉。世界现有B肝患者3.5亿,我们这里占1/3。这也意味着,我们是该公司最大的客户,年销售量达八亿元人民币,说明了此药服用人数之多,给该公司带来的利润难以计数。这个公司给我们的用药说明书却隐瞒了所有不利之词。

 

这也已经表示,所有贺普丁服用者都已经处在这危险状态之中,哪一天会病毒变异、爆发,都很难预料。但为什么在我们这里的说明书就没有写上这些警句?是管理当局的失职,还是被该公司拉下水?——唯一可以确定的是:所有的服药者,都已经被无辜的绑架在“贺普丁远期疗效”的试验船上做“人质”了!

 

田伟不知道自己使用贺普丁的知识,并没有比他父亲懂得多。原来,他的老师、师兄弟,同样都是看说明书而使用药品的人——博导(博士生导师)、博士后,无不如此。

 

田伟的悲剧也暴露出西医学的一个大漏洞:医生不懂药物,绝大多数的医师原来也只靠药品说明书治病。而药品说明书是从药品商人那里出来的,一个学医学到做医学博士的人,却会因为药品说明书出问题而送了命。还好他还没有成为医生,如果每天临床看病,他所参照的药品说明书有问题,那又将有多少人因他不可被质疑的“权威”、他的高级学历而送命?

 

如果药品商人出了道德问题,患者到医院去看病,医师处方中的药品,就可能潜伏着危险。按药品在市场上推陈出新的速度,可以推断,医师与主任医师的用药本领,也就这么差不多水平了。

 

任何抑制病毒的药物如果让患者长期使用,必然会迫使病毒变异而导致使用者生命的危险 ——因为,病毒也是一种生命体,它不可能长期被抑制。为了种族的繁衍,它必然会突破抑制。田伟的死,并不是药物中毒,而唯一可以解释的是周蕴菁医师的研究告诫:病毒的迅速变异、爆发,引起死亡。

 

当然有许多人不会马上发生这种情况,因为人体内在免疫机能的个体差异是无法预料的。但远期疗效既然是个未知数,此药一开始服用就不能停的说法,是有问题的。这说明这个“拥有高度声誉的”、“顶尖级的”世界著名制药企业,大规模销售此药是如何的践踏人们的性命以追求“利润最大化”了。

 

到了这个地步,我们已经可以确认:现在所有服用贺普丁治疗B肝的患者,都正以他们遥不可及的希望,连带赔上他们的健康和摇摇欲坠的性命,成了付钱的试验者。

 

医生都会对慢性病的病人说,此药必须长期服用。田伟的死亡,就是因为他相信必须长期使用该药。他就没有打个问号,病毒能否被长期抑制?如同许多高血压病人,也正乖乖的听凭医生的吩咐,长期服用降压药。然而长服降压药的患者,其血液中的血管紧张素也会逐渐升高,这种血管紧张素又制造了血压升高,日复一日。这又是什么治病逻辑呢?

 

把病与药割裂开来研究:研究病的人,专门找寻致病的病原;研究药的人,则专门致力于用什么药来对抗病原——这样分开,疏忽了一个生病中最为重要问题,就是生病的人对该疾病的调校能力。因为,不管有多好的诊断,不管有多好的对付病原的药物,都离不开患者自身的这种能力。如果患者已经丧失了这种能力,最准确的诊断和最好的药物都将无济于事。

 

人的生命本来就有很顽强的自我防卫能力,并不是很容易地就会被B肝病毒摧毁,有时候还能将这些病毒归顺、同化,让它在体内生存着,与身上的其他微生物共存。

 

对已经臣服的敌人只能以善意同化,如果反而加以压迫、挑衅、激化,必然要引起它们的骚动、反抗,进而再次聚集力量,进行反扑。在我看来,使用这种药,实际上反而是对已经被人体机能抑制的病毒的一种挑衅。

 

根据现代分子生物学家的研究,许多致病微生物存在我们的身体中,不加以刺激,它们是不会得到繁衍,或者释放毒素而发病的。它们只有在受到刺激的情况下,才会兴风作浪。

 

贺普丁是一种抑制病毒的新药,不宜使用于健康的病毒携带者,这是当医生的人应该知道的。然而,很多缺乏逻辑思维训练的医生和患者,一看到新药品就好像看到了新希望,迫不及待的就开始盲目使用——医生或许可以说是因为黔驴技穷,好不容易又出现了一张“新牌”可打。药局或许是为了赚钱,打铁趁热。但病人自己又有什么利益可图呢?可见学习求医用药的常识、培养不盲从的态度,对每一个人有多么重要了。

 

我想,上面所列的药物灾难,以前如此,今后也一样,绝不会停止。所以我只能在这里呼吁:千万不要迷信新药!尤其在应用的头几年,特别要注意新药的负作用。

 

一言以蔽之,这个以对抗微生物作为治疗手段的医学观,始终都没有能力克服自己先天的一个致命的缺陷——无视人体生命为生存而努力的内在本能。

 

事实上,在正常情况下,微生物并不会侵犯人体。所谓“邪之所凑,其气必虚”,乃是人体由于各种内外在原因,在内部产生了“正气的虚”,才使得“邪气”得到进入的机会,于是才会生病。

 

而即使微生物已经进入人体,人体仍然会使出浑身解数与之适应或抗衡,并提高自己的免疫能力。可怕的是,病人和医生们都不珍惜人体自身存在的这种能力,反而是殚精竭虑、无怨无悔的使用着不着边际的治疗方法或药物,损害或摧毁自己,终而导致相反的结果——看不到尽头的疾病,以及死亡的提早降临。

 

病在身上尤可治,病在心里、脑子里,无可医啊!

 

(8)治疗中的自觉症状

 

人的生命,是个很严密的机体,它有着极完善的自我防卫能力。这种能力,我们把它叫做“生命的自组织性”本能。

 

人生了病,就会表现不舒服,叫做自觉症状,它就是生命的自组织性的一种表现。这既是一种病理现象,引起人体的不舒服,同时也是一种生理现象,引发机体的自我防卫。

 

比如气管发炎痰多了起来,就会发生咳嗽。咳嗽也是一种自我防卫反应,是为防止气管被痰液堵塞而产生的。气管堵塞几分钟,人就会死亡,为了避免堵塞,排除痰液,就不得不咳嗽,而且这些痰涎也会杀菌,对于那些致使气管发炎的微生物来说,是克星。

 

再如吃进了不清洁的食物要发生呕吐或腹泻,它的目的,就是为了防止这些东西在腹中腐烂,产生毒素使人中毒。

 

生命需要自我防卫,但有时也会防卫过当。有了自觉症状而去求医,目的绝不是为阻挡或扼杀自我防卫,而是为了避免防卫过当。所谓防卫过当,譬如生命为了排毒发出了腹泻的指令,但排出毒素后仍在执行,或者在排出一部分毒素后,可以内部解决了,它的运转机能却停不下来,这就叫过当。

 

有一得,也必有一失。所谓得失,是指排出毒素获得平安(得),但却必定要消耗精力(失)。身体不会无中生有,这些为排除病毒而必须有的精力,其实是从其他系统“抽调”过来的,因而也可能会导致其他系统出现防卫能力不足的情况。

 

疾病的产生、变化,所发生的症状,是病原经过内化而出现的一种复杂现象,至今我们医学、生物学、心理学等等加起来,所能知道的也还很少。尤其是医学,是一门极其复杂的生命科学,人类所知的仍远远不足以应付自己的健康与疾病问题。

 

自觉症状,意思是自己感觉到不舒服。没有自觉症状就进行治疗或用药,就是不相信自己生命的抗病能力,而拿自己的生命去做药物或治疗手段的试验品——不相信、不珍惜自己的抗病能力,就注定容易上当受骗。被骗子骗了你的钱还是小事,如果骗去的是健康、是你的生命,那一回头就是百年身了——生命就像时间,只有向前,没有向后,失去了就拿不回来了。

 

那么,是谁骗了你呢?在埋怨医学、医院、医生、医药之前,请先切记:是我们不必要的担忧和害怕,以及我们不切实际的想象和期望,骗了我们自己!若非如此,他们又怎能骗得了你呢?因此也唯有先充实我们自己对身体、生命、健康与疾病,以及求医用药的知识或常识,也才能免去这场以生命为代价的盲从行为!

 

现在的检查手段只能检查你的躯体,却不能检查你的生命。躯体与生命虽然要相互依存,却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东西,躯体是物质性的,生命是非物质的。躯体与生命在一起,才叫做活着。躯体没有了生命,就是死亡。躯体可以失去一部分,而仍然能够活着。生命却是一个全息体,不能失去任何一个部分,失去即是死亡。

 

因为生命是个不断运行的系统,不允许任何一个地方断裂,否则就无法运行。若非绝对必要,请千万不要随意开刀动手术。而生命中不管那一部分,出了障碍就会出现自觉症状。躯体上的某一非要害部分即使有不完善,或者出现缺失,生命都有足够的应变本能去弥补、去适应、去融合,或者去抗衡。

 

排除外来的突然伤害因素,如意外伤害、虫、蛇、野兽等的伤害,自身的疾病产生,大都由微生物的感染,或饮食不慎、情感太过等引起。然而,我们必须相信,生命为自我防卫,早就设置好克服这些疾病的能力。

 

假设疾病的作用是一种力,那么,我们的这种防卫能力便会发出反作用力 —— 发热、疼痛、咳嗽、呕吐、腹泻、头晕、口苦、口渴、尿频……等等不胜枚举的自觉症状,都可以说是机体自我防卫的表现,它们既是病理现象,也是生理现象。这个时候,作为医生或患者,都应该正确对待,在致力排除“病理”的同时,更要顾及支持“生理”。为了健康,绝不能草率。

 

生了病就会有痒酸痛麻木等感觉。除非已经麻木,否则有病而没有感觉(自觉症状),绝大多数都表示里面的病已被生命的自组织能力所“包围”,已达到了某种平衡,那些过分的关注或干预,反而容易破坏平衡。真要有自觉症状,再去进行针对性的检查,才能发现疾病,才能进行针对性的治疗。

 

所有那些该让生命去做的,就放手让生命去做吧。生命会因此而更为强大的!

 

(9)化学药物的灾难

 

许多人一见发热便去输液并使用抗生素,其实这种治疗方法是错误的。

 

我朋友金先生的妹妹,在美国当医生。一天,金先生去看望他的妹妹,碰上他妹妹发热已四天,说因为喉咙有点红肿发痛,只是一般的感冒,就一直没用过药。金先生自己也正发咽喉痛,在含着胖大海含片,他妹妹就要了一粒试试,登时就觉得自己咽喉舒服多了。

 

身为西医的她对西药,却什么都不敢用。她说西方的内科医生都对抗生素敬而远之,万不得已才用。反观我们这里,长期以来,我们的医院一见到有发热的病人,便认为是炎症,就给他输液,加用抗生素消炎,原来这些还是从早先的西方学过来的,而人家早就改弦易辙了,怎知道我们却还老抓着不放。

 

西方一些先进国家都在积极宣传抗生素的负作用,因此即使遇上一些感冒发热的流行期,医院仍病人稀少。许多病人发热不再动不动就到医院去,因为他们知道(已经被普遍灌输了)一般的感冒发热并不是抗生素的适应症,注射这些药物不仅纯属于多余之举,而且还得预防不能预料的毒负作用。反观我们这里,每逢感冒流行、流行感冒,医院就要大排长龙,等着输液、吊点滴。

 

法国自二OO二年开始宣传抗生素的危害,到二OO六年年底,前后不到五年,抗生素的使用量便减少了17%,全国节约了五亿欧元的医疗费用。这不仅仅是钱的问题,更为重要的是人们的健康问题——社会整体因抗生素使用的减少,许多疾病的滋生变少了,健康也因而增进了。

 

药不是好东西,抗生素更不是好东西,越少用越好。过去我在温州镬(锅具)罐厂当厂医,那是个国营工厂,工人享受全民劳保,医疗费百分百完全报销。工人大多数不识字,也不懂医理,用药则以为越贵越好。那时候抗生素稀缺,他们就把抗生素都当成了治百病的仙丹,有时候问也不问就自动取药,也不按规定乱吃药。我亲眼目睹有几个工人吃出了毛病,有的脸色青紫,我一看就知道知道这是药物伤肝,微循环障碍所致。有一位还发急性肝坏死,无药可救。

 

现在行政部门天天宣传医保(中国大陆的强制性医疗保险制度)覆盖率,当成重要政绩。但如果社会大众不懂得一些最基本的医学常识,缺乏最基本的文化道德素养,对医疗、医药也抱持着“占便宜”的心理,认为“不吃白不吃”,乱吃药、瞎治疗,那就是祸而不是福了。

 

医与药,都是“双刃剑”,不是把病治好,就会把病治坏,让治疗者提早送终。

 

(10)怀孕请千万不要服西药

 

十九世纪末,研究者发现一种叫做二硝基酚(2,4-dinitrophenol;Aldifen)的化学剂,能加速动物的新陈代谢。

 

“一九三一年,美国史丹佛大学(Leland Stanford Junior University)的药理学家和医师们开始对这种药进行广泛的动物实验,后来又试用于人。经过两年努力,他们得出一个结论:『不显示毒害的』二硝基酚剂,能够加速人体的新陈代谢,因此可以减肥。”

 

于是二硝基酚制剂迅速在欧美两大洲大行其道。一九三五年秋,却在美国、巴西和欧洲的大多数国家,发生了白内障流行病,患者都是肥胖妇女,且都是为了迅速减肥的二硝基酚的服用者。后来,各国相继禁用该药。

 

一九六一年十月,三位德国医师在西德妇科学家会议上,分别报告很多婴儿发生畸形。这种畸形婴儿没有臂和腿,手和脚直接连在身体上,很像一只海豹的肢体,所以称为“海豹肢畸形”。连同他们的心脏和胃肠道,经常也发生畸形,这些婴儿大约有一半死亡。

 

这种海豹肢畸形以前是很少见的。连茨教授指出,妇女在怀孕初期服用“反应停”(Thalidomide,亦名“沙利度胺”,作为阻止孕妇早期呕吐的用药,被广泛使用于二十世纪中期)可能是海豹肢畸形的病因……。从一九五六年出售后的六年间,仅在西德就曾引起六千到八千例畸胎个案……。每个国家在禁售反应停九个月后,这种“流行病”才得以停止。

 

反应停还有另一种负作用,它会引起多发性神经炎。……但为什么发现问题不能及时采取措施来减轻损失呢?原来,反应停在十七个国家里采用了近一百个商品名称而隐蔽起来了。官方机构的拖拉作风妨碍了及时采取措施,而药厂和药商则为了利润,不愿放弃这种药的生产和销售。美国严格审查出售“反应停”的事实,说明这种灾难是完全可以避免的。

 

再如为了降低血胆固醇,使用三苯乙醇(Homovanillyl alcohol,多半存在于烤烟的菸叶中),导致阳萎、失明。为治疗先兆流产,使用己烯雌酚(stilbestrol,主要被使用于功能性出血、闭经等症),导致阴道癌,经十三到二十二年之后才会表现出来。

 

药物灾难在西方医学界频频出现、司空见惯,这并不奇怪。奇怪的是,这种新药为害的趋势,似乎谁也没有能力论证如何遏止。根本原因,就是医学的思路问题:医学界、医药界在用药的时候,只注意个体的同一性,忽略了个体的特异性、唯一性。因此,只要出现一种被广泛使用的西药,就必然汇出一种药物的、药源性的流行病。这表明,所有的药物施用者与使用者,都是药物的试验品,共同成为一种新流行病的制造者。

 

每个个体,对待疾病和药物耐受的能力各不相同,人类能不能发明一种永远不会被废止的化学合成药物呢?答案是否定的,永远不可能!而逢药三分毒,长期服用便等于长期不断的中毒——这是千年万代不移的法则。

 

因此,只要某药全面铺开,必然有一部分人要遭受药害,直到该药被迫停止使用。所以,许多西药从发明到展开使用的时间不下十年,有的还要更长。而在使用后又被废止的时间,平均却只有三到五年,甚至更短。

 

但仍有一些准妈妈们不知道服西药对腹中孩子的危害。

 

事实上,有许多药物并不止于一种负作用,大多数时候我们也都只能看到它主要的影响,而疏忽了它不容易被发觉的、不明显的病症。这里也说明了,用西医学的方法看问题,往往也就只看到一面、一线,甚或一点。

 

怀孕发生的反应:头晕、恶心、呕吐、嗜睡、腹痛等症状,表现很剧烈的,好像得了很重的病,也真的非常不好受,但其实也是妇女一种特殊时期的生理现象。因为怀孕使妇女内部原来的生理起了变化,一个人的营养要分为两个部分供应,而且还要以胎儿为主。怀孕后自身的供应突然减少,生命就对这种非常态的“不公平待遇”进行“抗议”。也有人把这种现象叫做“病子”,意思就是因为怀子、孕子而得的“病象”,但均属于正常反应,一点关系也没有。

 

然而有的人“病子”病得很厉害,一心只想赶快排除掉这些症状。西医的方法就是以比较强硬的手段或药剂,把这些症状断除掉,而“反应停”这药确实能使“病子”的症状很快消失,但对怀孕者的生理却有一定的破坏作用。

 

病理现象从另一个角度来看,都是生理现象,这种只想暂时为孕妇取得舒服、痛快的用药,换来的却是孩子的畸形,转眼就成了二个人一辈子的痛苦。

 

“病子”现象很类似西医所说的“内分泌失调”。因为,人的生命的平衡,从西医的角度来看,都是内分泌的关系,而很多病理现象都会表现出内分泌失调,对西医来说也都是很棘手的问题。即使今日,现代科学也还无法分析出许多疾病内分泌失调的原因,那是因为我们到现在对自身的内分泌激素有多少种,所知都还非常贫乏。

 

“反应停”是一种镇静止痛药物,病人被镇静了、麻痹了,机能睡着了,当然不会感到恶心呕吐了。有许多疾病的表现,都是以疼痛出现的。许多人并不知道,或许也不相信,疼痛虽然不好,但是,它是一种报警的信号,只有在不得已的时候,亦即危及生命的时候,才可以使用这些药物。只为镇痛而镇痛、止痛而止痛,如此滥用必然会给患者带来严重的后果,且往往一旦发生,便是悔之莫及。

 

怀孕妇女如觉得有不舒服,最好去看中医。中医用药物旨在调整平衡,对腹中胎儿只有好处,而无坏处。一位妇女怀孕发热,自己去买来四环素(Tetracycline,一种广谱抑菌剂,高浓度时具有杀菌作用)服用,后来生下的孩子有先天性心脏病,没养多久也就亡故了,从此深陷遗憾,后悔不己。四环素是很损牙的,四、五十岁的人,牙齿黄黑不牢固,就是它闯的祸。

 

医学家奥斯勒(William Osler,1849-1919;加拿大临床医学家,1890年获选伦敦皇家学会会员,1904年被聘为牛津大学内科学教授)说:“医师们的首要任务之一,是教育群众不要依赖医药。……必须教育很多医生,不要开没有必要的药方。……医师每天面临的进退两难的处境,是如何治疗和帮助病人,而不会损害他们的问题。”诚哉斯言!

(本文所引用的资料,主要摘自《现代医药中的错误》,刘经堂、朱正芳编译,广东科技出版社)

 

(11)切记远离激素类药剂

西医对顽固的疾病很喜欢使用强的松(Prednisone,或称「泼尼松”)一类的激素药物,尤其是风湿病、类风湿、慢性炎症和一些疑难病。西医认为它能激发人体机能,但就我所知,激素的使用并没有提高对这些疾病的治愈率,其负作用却已经令人闻而生畏。

 

根据二OO五年七月二十日报上的一篇报导:十五岁的小峰患脚癣,走进上海一家知名的医院,专家给他注射“得宝松”(Diprospan,一种糖皮质激素注射剂),从此改变了他的一生。

 

注射“得宝松”七天后,小峰的脚上开始发出水泡,而且越来越多。他父母根据医生建议送去住院,几天过去病情还是控制不住。医生改用第二种激素“强的松”,随后又再改用“甲强龙”(Sou-Medrol,又称“丁二酸钠”,也是一种糖皮质激素注射液),但见脚底水泡逐渐好转,于是就出院了。出院后每天必须服八片“强的松”,但仍挡不住持续再发的疱疹。仅仅五天,又因痒痛难忍,重新再回去该院专家门诊。专家开的药是每天给他注射七支“地塞米松”(dexamethasone,或称“德沙美松”,属危重疾病的急救用药)。

 

随着时间过去,病情日趋严重,只得再次住院。医生建议换一种新的进口药,每天打两针。小峰的妈妈一看,仍是第一次使用的“得宝松”。但因为已过量使用这种激素类药物,使得小峰免疫力损耗殆尽,发起了高烧,几乎不行了。他父母为抢救儿子的生命,转送上海。医生说从来没有见过抵抗力这么差的病人,靠用了昂贵的人血白蛋白,一天十一瓶,才抢救回来。

 

这些年来,生命虽然保住了,但小峰已经从一个爱好打篮球的、机灵的孩子,变成了一个不爱说话、神情呆滞、性发育受到抑制、二十岁还没有喉结,患有脂肪肝、胆结石、骨质疏松,经不起任何感染的长期病人。上海的医院认为这是“大量使用糖皮质激素(肾上腺皮质素)”的结果。

 

小峰的妈妈后来持续查阅有关资料后,这才知道小峰的足底水泡和足癣是真菌感染,而且被列为糖皮质激素的禁忌症。这说明了挂着专家牌子的专家,竟然也是一些最缺乏基本医学知识和医疗道德的高级药品推销员,哪里还有一点专家的规格和风范?治疗既已出了毛病,为什么不立即反思,反而继续坚持激素治疗,不计后果(也许还真是不懂后果)?难道我们就不配拥有更好的医疗质量和医疗水平吗?

 

人体内的激素多种多样,不仅仅只有肾及其所属附件,因此单纯使用激素,就会破坏内分泌的平衡,导致出现更为严重的疾病。现在一些年轻医生,连碰到咳嗽这类症状都用起强的松这一类药剂,这样做后果会好吗?有的用多了,若没有配合着激素一起使用,药效就不灵,而我们身体本体的激素分泌遭到破坏,人就会发浮肿,多病多难,这类激素的使用,也只有在不得已的情况下,才可以偶一而为之。

 

由于医疗机构只讲赚钱、见猎心喜,某些医生的道德观念早也就丧失殆尽。因此我奉劝病人一定要加强一点使用这些药物的常识,能在医生用药时进行监督,或者尽可能回避这类风险,别让医学、医药、医生们有意无意之间害了你。

 

魏君有个朋友,坐空调车受寒,两脚酸软且痛,医院里的医生给他打“封闭针”,当然用强的松龙。暂且不提注射时的疼痛,至今十年仍不会行走。这当然有患者自己的内在原因,但注射激素确实会使易治的病变得难治,医生不能辞其咎。因为,医生不认识这是什么病,该用什么药,使用局封(也就是“封闭疗法”,由局部麻醉演变而来,是一种专门对治疼痛的疗法)也只是试试看。

 

建议阅过本文的朋友,去我们有些医院看西医,千万问明是什么病、用什么药。如果医生讲不出病名,药单里有激素的话,你就要小心为妙。强的松对许多有胃病的人(尤其是胃寒凉的),伤害如影随形,有急慢性胃炎的,最易导致急性胃出血。

 

我的岳父一次咳嗽,那时候有公家报销,就拿了一张三联单到医院。医生开一些止咳消炎药加强的松,只吃一次,心下就如石板一样痞闷。我知道他的胃素来寒凉,就嘱熬一碗姜汤,喝下去就没事了。从此知道了强的松的药性,是很寒凉的。

 

这次凑巧,魏君的夫人也在空调车上受寒,两脚同样发酸,就不敢再去医院了,于是来找我。中医治痛不像西医那样简单化,要辨证论治——痛的原因在《黄帝内经》里说了三点:不通则痛,热胜则痛,寒胜则痛。我知道他夫人受寒得病,摸脉没有热象,就给她处“阳和汤”,服了九帖药,即完好如初。

 

药方中的鹿角胶、炮山甲、炮姜、麻黄、白芥子等都是温热药,我还加上附子。他的夫人原有高血压,曾患轻度中风,天天吃降压片。幸好他不知道我开的是什么药,如果告诉了她,一定不敢吃。因为,人们都以为高血压不能吃温热药,认为吃了血压会升高。

 

还是这句话:中医只根据身体的需要,并非全然只执着在这些“病名”的片面。

 

(12)是中药也不能盲目使用

 

报上刊载了这么一篇《误服参汤,一家人住了院》:

 

“乐清市虹桥镇三村赵某的老伴、女儿、女婿,服用一根大人参后住院了,而服侍他们的赵某也累得住进了医院。

 

四月上旬,一位在东北做生意的亲戚回乡时给赵某送来一根人参,足有五十多克重。五月二十二日,赵某的女儿、女婿来了,她到药店买了几味中药和大人参一起熬了一锅“参汤”,分做三大碗,让老伴、女儿及女婿一起喝下。当晚,赵的老伴说心慌头痛,赵某在邻居的帮助下,将老伴送医。到医院不久,赵某接到女婿电话,说他的女儿一直嚷着难受,现在鼻子流血不止,他就将她送往医院。而且,赵某的女婿说自己也感到鼻息沉重,口舌发干。经诊断,赵某老伴、女儿及女婿均系过量服食人参汤导致内热出血,赵的女儿由于口服最多,而且吃掉她和丈夫碗里的『人参渣』,引起急性肾炎,血尿不止。”

 

这个一家服人参中毒的例子,就是因为人参是补气药。所谓“气有余,便是火”,成了内热出血的根源。

 

对中医来说,吃补也不能乱吃,补药有补阴、补阳、补气、补血,不能补错。错了,适得其反,好事就变成了坏事。现在市面上各种补药的宣传铺天盖地,补血、补钙、强肾壮阳、安神益智……,说得神乎其神,其实都不能乱服,尤其是自己盲目去“对症下药”。有的人认为这些都是用中药做的,没有毒副作用,这种讲法是不负责任的。

 

“逢药三分毒”,这是最普通的常识,即使是补药,也需要中医师辨证论治。例如补阴药六味地黄丸,许多人都知道它补肾阴,如果肾阴虚腰痛,此药当然有效。但若是长服,就要考虑碍胃的问题。再如淫羊藿、阳起石、海狗肾等壮阳药,有的人为了满足性生活而常服,结果弄巧成拙,往往导致阳痿的结果。

 

现在社会追求医疗市场,结果就是使得医师商人化了,他做医务工作的目的就不是治病,而是如何赚取更多的钱,不应该吃药的,他要你吃药,不应该动手术的,他要你动手术。面对只顾赚钱的医师,当然很冒险。你要他给你做手术,那就更危险了。

 

我认为,生了病,首先要相信自己,相信自己的生命体有调整和抵抗疾病的能力,要善于利用和维护自己的这种能力,不要惊慌、不要乱吃药、不能自乱阵脚,这是最重要的。

 

已知的如氯霉素(Chloramphenicol,一种抑菌性广谱抗生素 )容易导致造血功能障碍。四环素导致骨髓色素沉着,造成四环素牙。抗结核药物都会使肝功能伤害。许多抗生素都会损害肾功能——不乱用西药和中成药,尤其是抗生素等,这才是聪明人、聪明的病人。

 

(13)凡是药都不能多服久服

 

现在生病找医生,大家都感觉如今的医生已不比过去,心中的信任度差了。

 

过去我们看病,医生说什么我们都会听。我的一位朋友患有高血脂、高血压,平时都吃一般的地平片(Amlodipine besylate tablets,苯磺酸氨氯地平片),降压效果还可以。有一次他去上海看望女儿,女儿带他到一所很有名的医院检查身体。医生给他开了一瓶去脂降压片,据说是一种新药,要价不便宜,还说吃药不能停。

 

回来后告诉我说,幸好他听过我上的课,没有受骗上当。个人适应不适应都不知道,就这样盲目吃起来,而且不能停,吃上了有负作用怎么办?所以他就没有买,算是只白花了一些检查费。

 

前文讲过《贺普丁疑云》的故事,新药层出不穷,药商急功近利,没有经过长期的实践观察就投放市场,因此,它们的长期毒负作用都还不得而知。例如康泰克(Compound Pseudoephedrine HCl Sustained Release Capsules,缓解感冒症状胶囊),全国各大医院已经用了多年,现在才知道它有问题(按:2011年,此药改称“新康泰克”),人就成了药物的试验品。

 

中医按症施药,没有症状就不能用药。譬如“龙胆泻肝丸”是治疗肝火头痛的药物,有人却买来常服,结果得了肾萎缩病。这也就说明了,即使是打着中药旗号的中成药,也不能乱用、长期用。

 

《素问》(黄帝内经)早就提出告诫:“大毒治病,十去其六;常毒治病,十去其七;小毒治病,十去其八;无毒治病,十去其九,无使过之,伤其正也。”又说:“久而增气,物化之常;气增而久,夭之由也。”真正的中医,是从来没有叫人经常服药的。

 

现在治疗高血压、糖尿病,医生都嘱咐病人一辈子服药,这都大有问题。常服降压药,也只能是表面血压的稳定,其效果适得其反。

 

一九六三年,已有研究报告称,降压治疗后,冠心病与心脏猝死的案例反而多起来了。一九七O年也有人报告类似的结果。因此,有人提出对于高血压的药物降压治疗,应予以重新评价,并且应及时研究其危险性。就已知的结果来说,常服降压药治疗高血压的病人,血中肾素与血管紧张素等加压的物质反而提高。我的朋友娄绍昆,把这种适得其反的现象,称为“反目的效果”,意指这种用药、治疗的方式,只是逼得机体混乱、疾病造反、健康反目,很有新意。

 

医生治病的目的是为了救助生命,而其结果反而害了生命,与初始目的完全相反,得到的只能是“反目的效果”,现代医学称之为“矫正病理”的这种不计后果的对症对抗治疗,对人的寿命来说,无疑只会带来一些意想不到的损伤。

 

《和剂局方》(全名“太平惠民和剂局方”,为宋代官修方书)一书中,也常常说某些药可以常服、久服,被元代医家朱丹溪批评:“制药方治疗疾病,最要紧的是恰当,现在看《局方》里有许多地方,不说辨证论治,只说要多服、常服、久服”,这是“集中前人已经生效的药方,治疗现在无限的疾病,实际在刻舟求剑,按图索骥,这样的教条、本本,想做个好医生,难得很!”—— 要想生命的安全,就没有常服、久服的道理,也没有这样的药物;即使是滋补的药物,也不能常服。

 

久用助消化药,“克伐胃气”,反易导致消化不良;久用通便的药物,会降低机体自身排便反射的能力……;直接补充激素的包办代替,不仅会使原有机能退化,还会严重破坏内分泌的平衡。

 

我们的生命活动,需要多种激素,其中还有许多我们还没有发现。现在医院、医生都只草率而单一地使用某一种或几种,就极易破坏其制约的机制。而人体里的各种激素,都会自动定时、按需、按量分泌,你补充了,它就不分泌了,这就是现在许多人内分泌紊乱最严重的原因。

 

现在,市面上有许多广告,说女人要常服雌性激素、美容要多通大便、孩子老年要补钙等等,这些广告宣传的误导和刺激,对人们的健康来说,都隐藏着重大的风险。

 

医疗关系商业化、商品化之后,医学成为为谋利而存在的东西,医生和医药都沦为谋利的工具,被害的永远都只是无辜的求医大众。

 

(14)谨防维他命过多吃

 

到医院里看病,一些医生很喜欢给病人开维他命。

 

曾经有一段时间,风传大剂量的维生素C可以抗癌,于是医生就忙着给来看病的人使用大剂量的维生素C。后来有报导说经过研究,许多服大剂量维生素C的人吃出了毛病,于是又没有医生再这么使用了。

 

临床上都用维生素B2治疗口腔炎,可是我在临床中却觉得它效果并不好,而利用中药对症治疗,往往发现口腔炎都会随着主症的好转而消除。所以,我对口腔炎用缺乏维生素B2来解释,以及用它来治疗,始终持疑。

 

维生素也被称为“维他命”、“维他赐保命”,似乎说明了它与生命的维持和“维护”关系。也确实有许多疾病,都与缺少维生素有关,久而久之,还会导致严重疾病。

 

人体就像一座极为复杂的化工厂,里面进行着各种各样的化学反应,这些反应都需要一些酶参与催化。而酶的活动,就必须有辅酶的参与。许多维生素,就是辅酶的重要组成成分。因此,可以认为,维生素是机体维持和调节正常代谢的重要物质。但是,它们在人体里也只能占有一定的比例,太少了会生病,过多了,也会生病。

 

曾有过报导,某国一军舰在北极圈航行,因天气突变,食物短缺,全体乘员登上某岛暂住。不料,一段时间后,许多人患上了头痛、恶心、口渴、多尿、低热、嗜睡、肌肉僵硬、皮肤瘙痒、软组织钙化等症状,经检验才知道大家得的是维生素A、D过多症。这是因为这里的居民都吃海豹、海象的肉和内脏,这些食物本身就含有大量的维生素A、D,当地居民已经适应了这种食物,能自动将过多的维生素排出,而这些乘员都只是这个“食物圈”短期的外来者,身体没有这种新陈代谢能力,以致积累中毒。

 

维生素A存在于动物的肝脏、鱼肝油、奶类、蛋类、鱼卵,以及譬如胡萝卜、红心甜薯、菠菜等食物中,一般情况下,我们并不会缺乏。它的主要功能是维持正常视力,预防夜盲症;维持上皮细胞组织健康;促进生长发育;增加对传染病的抵抗力;预防和治疗干眼病等等。而如果摄食过多,就会产生厌食、容易激动、长骨末端疼痛、肢体活动受限、头发稀疏、肝肿大、肌肉僵硬、皮肤瘙痒、头痛、头晕等等症状。

 

如果是急性中毒,成人于六到八小时后会出现嗜睡,或过度兴奋、头痛、呕吐、颅内压增高,十二到三十小时后,皮肤开始红肿变厚,继之脱皮(以手、脚掌最为明显)。婴幼儿急性中毒则以颅内压增高为主要特征,出现前囟饱满、恶心、呕吐、眼底水肿和脑脊液压增高等等危急症状。

 

维生素D存在于动物的肝脏、卵黄、奶类,是调节钙和磷代谢,促进小肠对钙和磷的吸收和利用,对骨骼形成极为重要,促使机体构成健全的骨骼和牙齿。过多则表现头痛、厌食、恶心、口渴、多尿、低热、嗜睡、软组织钙化,甚至会出现肾功能衰竭、高血压等等,但只要停止服用数周后,便可恢复正常。

 

因此,切切记得:绝不能把鱼肝油丸作为孩子经常使用的补品 —— 真要对他好,就别做这些得不偿失的事!

 

维生素E来源于各种植物油(包括麦胚油、棉籽油、玉米油、花生油、芝麻油等等)、谷物的胚芽、许多绿色植物、肉、奶油、奶、蛋等等。它具有很强的抗氧化作用,具有延缓衰老、预防癌症、增加免疫力的功效,与器官和胚胎的发育有关,临床都用来治疗不孕症和习惯性流产。过多则可致血管栓塞、高血压、视力模糊、乳腺肿大、腹泻、头晕、头痛、恶心、胃痉挛、乏力软弱、免疫力下降和性功能减退等等长期症状。

 

维生素C大量存在于绿色食物中,它能维持人体细胞之间联络组织的正常机能,对于骨骼、牙齿、血管、肌肉的正常功能,都极为重要,可促进人体生长、铁的吸收和伤口愈合,具有防癌抗癌作用,还可促进心肌利用葡萄糖和心肌糖原的合成。

 

缺乏时,会引起齿骨不固、血管脆弱、食欲不振、发育不良,严重时会出现皮下出血、口腔及消化道黏膜出血和坏血病。过多也同样会削弱人体的免疫力,引起胃痛和肠胃功能失调、泌尿系统结石、深静脉血栓形成、血管内溶血或凝血。所以,也千万不能大量服用。

 

总以为维生素吃一些不碍事,但这并没有什么血液检验为依据。事实上,有不足,就必然有多余,不足与过多都会致病。所以,还是不能乱开。

 

(15)最好的医药,就在我们的身体里

 

不管疾病的来路如何,我认为,无论求医、用药,都要先能深刻认识我们人体的自身功能,才是唯一正确。

 

过分的相信药物,或过分的依赖医生,都只会导致医源、药源性疾病越来越多、越来越猖獗,被祸害的就是我们自己,而唯有平常就有意识的提高用医用药的知识,帮助我们自己能够正确使用药物,促使医生能认真负责,我们的抗病、维护自己生命的能力,才能真正的提高。

 

没有病的人,不要常常去想自己得什么绝症——人是有明确意识的动物,意识系统是生命的指挥中枢,人的病有很多都是意识活动造成的,意识运用太过,反而会致病。最糟糕的是,不幸有许多没有道德的医生,往往会拿某些绝症来吓人,某处有一点点肿块,就有意无意的说要生什么癌,吓得你日夜睡不着,想出毛病来。

 

我看到一个报道说,女人腹部疼痛就应该重视,有生子宫癌的、有盆腔炎的、有宫外孕的……,说起来都是危险的疾病。他们的意思就是,只有到医院里检查,把毛病诊断出来,予以治疗才可以。这样的报导,一看就知道是花钱买的有偿新闻、置入性手法,借宣传知识,利用媒体做广告。这样的做法,无异是在制造医疗恐怖,这绝不是一个立志行医的人或医疗单位应该做的。

 

我的一个诗人朋友,平时好好的,一次去医院检查,医生说他患了肝癌,他听了之后当场昏厥,一星期后即去世。我所知道的肝癌患者,有存活数年,甚至数十年的,没有像他这么快地死去的。诗人的意识灵性太过,也许就成了他迅速死亡的原因。

 

某校的一位老师,患顽固咳嗽住院治疗很久,一天突然心血来潮,一定要医生告诉他生的是什么病,纠缠得医生没了办法,只得告诉他是肺癌;第二天他就死了。住院很久未死,怎么一听到自己是肺癌就马上死了呢?这就是精神崩溃,意识牵引着生命迅速走向终点。

 

我再告诉大家一个秘密:会死的病是医不好的,不会死的病却是容易被医生治坏的——这当然不是说医生故意想把病治坏,而是因为他们用药太没有准则、太过于一厢情愿、太过于草率了。问题也就在于,药是吃到肚子里的东西,如果与所治的病对不上号,就等于吃进了毒品,不会让人好受的。

 

过去,人们相信医生,是因为他们会尽自己的能力给病人治病,而不惜任何付出,也不计较酬报。而现在,借医疗诓骗钱财的商人太多,甘愿为老板做“打手”、做谋财工具,心系着业务目标的医生,太多了!

 

(16)输液、吊点滴,打盐水针的常识

 

1)消炎药物中毒

 

医师的责任在于治病救人,医师最大的成就来自治愈危急或疑难病人,每医好了一个病,就应该进行一次总结,写一些感想,只有这样才能使临床水平迅速提高。

 

当我知道了本地某医院骨科病房里的一女孩术后呕吐不止,医院乏策后,只根据自己平时的经验,给她配了一副药,嘱内人煎药送到该院,并交代服药方法,这个女孩服后当即见效。第二天,我亲自送第二帖煎好的汤药,却听邻床说,女孩上午挂液后复发呕吐。我认为是消炎药物毒性反应,就交代女孩的母亲叫医院立即停用消炎药。回家后不放心,怕医院医师不听她的话,就写了一封信给该院骨科医师,告诉他们必须停止注射消炎药物。

 

过去的这些大医院,瞧不起我们这些个体医师,尤其是中医。病家叫我们去看病,也都得偷偷摸摸,怕医院干涉。现在对生命稍稍重视起来,医院好像也比过去“虚心”了一些。

 

九月一日晚,我担心骨科那些年轻的医师不愿意停药,又去该医院看望。知道已经不再给这个女孩消炎药,她这一天看来进食很好,脸上也有了笑容。九月四日,她说每次可吃一大碗饭,脸色恢复红润。

 

一个小生命终于获救了,而其实只是一个很容易想到的方法——停用消炎药,以及对中医来说,一张很普通的镇呕中药方:“旋覆代赭汤”。这张药方还曾治愈一个因呕恶住院两个月而未愈的一位女患者(服用“旋覆代赭汤”的方法是:先服一匙,待四五分钟后,如无呕意,再服一二匙;再待四五分钟后无呕意,可全部一次服完。切忌开始就一下喝光)。

 

这个事件说明,专科医师临床只知道自己专业以内的知识,而不知道一般的临床症状处理,就有可能将一个生命在无知中断送。任何临床医师都应该知道,病人的生命与我们自己的生命具有同样的价值,忽视这一点,就不配做医师。

 

所以,医学院里应该开设临床学,集常见的病理症状之大成,写成一本临床专著授给学生应对方法,提供给每一个将来要从事临床治疗的学生们学习。现在的临床医师,也应该补修这门课程——我讲的临床学,主要应该是论述中医对临床常见症状的治疗方法。

 

西医对这些常见症状当然也有应对方法,例如这样的呕吐,就可以使用健胃镇静药。但西医的治疗是对病的,对症(譬如此案例中的呕吐)治疗效果都不大好。中医讲究“辨证论治”,察明寒热虚实,理法方药丝丝入扣,治疗效果,古今侧目。

 

既然中西医都是为了治病,相互补充,取长补短有什么不好?但由于进入的视角不同:西医对病,从微观的生理解剖入手;中医对证,从宏观的演绎入手。理法方药的研究也完全不同,中医研究药物的四气五味,用来纠正寒热温凉的偏胜;西医研究药物对细菌或机体的作用。

 

就目前的水平来说,中西医在理论上是很难结合的,但都是为了治病救人,目标一致,在具体实践中,彼此何妨取长补短,结合使用?例如暑热致晕厥,先放痧、后输液;再如暑热致泻,先补液、后放痧,这种中西医结合治疗方法,就能使病人很快复原。

 

当然,或许这永远都只属于我自己天真的愿望

 

2)防止缺钾

 

生老病死是人生规律,谁都避免不了,现在医疗问题多多,尤其是老年人。人老了身体细胞老化,活动力差了,器质性疾病多了起来,例如高血压、糖尿病、心血管病都成为流行病了。人老了耐受力差了,害怕许多受苦的检验,例如胃镜、肠镜或其他的一些内窥镜等等。而人老了机能衰退,解毒排毒的能力也差了,用药也最须谨慎。

 

一天晚上,几个做医生的一起吃晚餐。酒足饭饱之后,来了谈兴,医生们坐在一起,免不了说些治疗上的问题;一位姓马的医生率先发言。

 

说到老年人,马医师特别高兴,他是个孝顺儿子,家住在市郊山区,山上空气新鲜,饮水清洁,现在生活条件好起来,弟妹和他自己收入都不错,有钱孝敬父母了。他双亲都是寿星,八十多岁了,身体还都硬朗。自己在市区工作已数十年,现在也已退休,而由于父母身体好,心中便无牵挂。

 

大家在讲现在治病的困难,首先是药费问题。一到医院,打个喷嚏都要上百元人民币,如果医师要你兜一圈检验,那就要命了。马医师笑着说:“我们学医的,上以疗君亲之疾,下以救贫贱之厄,中以保身长全。做医师的总不用怕,自己懂一点医学知识很要紧。我曾用二块钱,救了父亲一命。你们信不信?如果自己没有这点知识,那他早完蛋了。”

 

事情经过是这样的:有一天,马医师突然接到家里电话,叫他立即回家,因为他父亲已经奄奄一息,卧床不起,等他回家做最后的嘱咐了。他想想不对,他刚从家里离开没几天,那时父亲身体还很好,怎么就变了?仔细查问,说是得了感冒,在当地医院输液,身体却一天不如一天,现在连讲话的力气也没有了。他知道父亲有高血压病史,一直在吃降压片。降压片有利尿作用,加上连续打了好几天的盐水针,一定是缺钾,就随身带上几支氯化钾注射液。

 

当时交通不便,山路行车很慢,他到家时天色已经很晚。父亲张嘴都有困难,说话声音极为轻微,他用听诊器仔细的听,肺心虽然衰弱,但没有病变迹象。他认为送医院也一定判为缺钾,于是就打开一支氯化钾给口服。不到二小时,就觉得有好转征象,又给再服半支;第二天早上,他父亲已经能从床上坐起来了,又服一支半,第三天再服一支就复原了。现在四五年过去,身体仍然强健,四支药水只值二块钱。

 

现在许多老人患高血压症,长期服用降压片的不少,其中有一些人一遇感冒,就喜欢打盐水针,很容易就会缺钾(缺钾的主要症状是乏力)。血钾确实能帮助心脏维持正常的活动,但多了不好,少了也不好,千万要注意。

 

3)哪种痧气不能输液

 

热天中暑,民间一般也称为“痧气”。

 

很多人认为患痧气,输液有危险。因此,天热时身体发热,也不敢去看西医,就怕一进医院就吊点滴。患痧输液的,的确有少数会发生死亡。所以,胆小的医师,在热天碰上发热的病人,为避免麻烦,都嘱咐先放痧、刮痧后,再用药。

 

西医没有气血运行学说,见到痧气一类的疾病就无法解释。我的诊所正好与卫生院相邻,有时候也有他们介绍来放痧的。到底有哪种痧气不能输液?这也是个攸关性命的问题。

 

什么是痧气?痧气的本质是机体的信息通路阻塞,而人的生命活动,实际就是一种信息活动。所以我认为生命的本质,就是一个信息运行的过程。中医讲气血运行,西医讲血液循环(循环),其本质就是指信息活动。这种活动,不能有一刻停止。

 

全身的经络、经穴,都是信息运行的通道,这是一个非常复杂的网络,一旦这种活动有了障碍,通道瘀塞,就叫做痧气。被瘀塞的经络、经穴,和瘀塞的情况,加上人体自身的排瘀能力,很多因素的共同作用,就会出现不同的痧气症状。所以,大家都说痧有七十二种。

 

治痧的主要方法是挑针放血,就是在皮肤上,用尖锐的针头,挑破一点表皮,挤出一点瘀血的方法。

 

还有刮痧,就是利用硬物,在体表或关节处往复摩擦至皮肤上见到紫斑为止。有用热汤熨的、有用冷水敷的……,不同的症状施行不同的治疗方法。放痧的方法因医师的不同而不同,就像中医开药方一样,不同的医师,对不同的病患,都不会开相同的药方。

 

我曾经有一个工友金某,身体一直不好,有结核性胸膜炎史,后来还在胁下生了一个大疮,长期流脓。但他是一家之主,妻子没工作,孩子年幼,在厂里是个临时工。因为请假要扣工资,“文革”时期也只得咬着牙上班。一天因中暑叫我出诊,说是腹痛,不巧我办事出去了,待回来再到他家,找不到人,邻居说:“早送医院去了。”我赶到医院时,家属说在医院里边输液就边断气了。

 

我行医数十年,天热时也经常给人放痧。依我的经验,只有极少数人会因痧气死于输液,绝大多数人是不会的。天热,人因汗出过多,血液中水分减少,导致信息运行障碍,加液原本是有好处的。患痧气输液死亡的人,都是那些久病体虚,气虚血少、语声低微的。

 

所以,在天热时输液,凡逢久病体虚、脸色苍白、语音低微者,切记都要慎用输液。因为气虚血少,本身血液浓度已经不足,本身的信息沟通能力已经不够了,而血液循环必须要求有一定的浓度,输液却会使血液中水分突然增加,冲淡了原来需要的浓度。如果血液浓度到达无法维持信息流通的程度,那就是死亡的来临。

 

只要你懂了,就可以作为常识,不懂就只能凭运气。在这医疗崩坏的时代,有了这些常识,才能保命!

 

来源:摘自《没有治不好的病,只有没本领的医生》,主编:高浩宇。图片来自网络/编辑整理:微键